金猴之命和什么相克,金猴之命好不好

(1)

这是老马第二次张贴“寻封启示”了。上一次是半年前用毛笔写的,在小区大门口揭示板上风吹日晒,早已褪色破旧,无人关注了。这次他又重新斟酌了一下文字,用电脑工整地打印出来,再配上附图,更加引人注目了。

他希望这回能有人“揭榜”。

老马还不到退休的年龄,因身体不好,提前从一所小学办理了病退。退休后真的清闲下来了,但他呆不住,除了健身保养外,他还办了一个“四点半学校”,担负起本小区十几名孩子放学后的看护任务。

出于对老本行的热爱,在照护这些孩子的同时,还带领他们学习传统文化、复习所学课程,并经常开展一些丰富多彩的文体活动,深受孩子和家长们的欢迎。

此外,老马还喜欢集邮。既便在退休前繁忙的教学中,他顶着不务正业的嫌疑,也没有中断过这一爱好。用他的话说,是“鬼迷心窍、死不改悔”了。其实集邮是件好事,为此他同许多集邮爱好者一样,不吸烟、不喝酒,节省开支收藏着自己喜欢的邮票。通过集邮,他还养成了细心、耐心、专心的好习惯与良好的邮德,并接交了很多国内外邮友、收藏了可观的邮票,积累了说不完的故事,自己觉得非常有成就感。

在种类繁多、令人眼花缭乱的邮票海洋中,老马特别钟情新中国邮票。但同一些人买来邮册往书架上一放,做摆设不同,他非常注重对邮品和邮史的研究。不时在各种官民邮刊上发表研究文章,在集邮界有一定名气,现为省集邮协会理事、学术部主任。他还经常为基层集邮组织讲邮识课、替邮迷辨伪识假等,深受大家的拥戴。

可有一件事却让老马内疚了三十多年。尤其每当给邮协讲集邮课,提起集邮要讲邮德、重信誉;要成人之美,不要乘人之危唯利是图时,他都会想起自己的一件往事,心里就像针扎的一样难受。

事情发生在1980年末,那时老马还是一个十几岁的小马。见班上有几名同学课间玩花花绿绿的邮票,由好奇而产生了兴趣。但那时还没有邮票市场,邮票的来源只能是,也真正是到处寻找。

小马想到了小区收发室里的信件。放学后他就以做好事为由,挨家逐户地给送信,随便索要信封上的邮票。你还别说,大多都如愿以偿,邮票也越集越多,令同伴们刮目相看。

有一次,他发现一信封上贴着一权他从没见过的鲜红色猴票。为得到它,他急忙按信上的门牌号去送信,以便索要这枚邮票。可那家没人,怎么办?他灵机一动,轻轻揭下了邮票,再把信件从门缝塞进屋里。然后象做贼似的一溜烟儿跑回家。

因为该邮票是未经主人同意偷揭的,正与老师教悔的“做个诚实的孩子”相违背,所以他一直深藏不露,不敢拿出来同伙伴们展示。

后来,小马带着他这些心爱的邮票考上了大学,毕业后当上了一名教师。开始订阅邮刊、广交邮友、系统集研新中国邮票。特别是十年浩劫结束后,集邮活动复苏,他在教学科研之余,便一头钻进浩如烟海、具有无限乐趣的邮票王国。

几十年来伴随邮品的收集,小马的邮识也日益提高。对新中国早期老纪特、中期文编和后其的JT三个阶段各个票种,他都娴熟于心,倒背如流。并基本收集齐全了这些邮票,对特别喜欢的品种还购藏了多套、版张等。如那枚鲜红的T46庚申猴票,他便藏有单枚和四方连。

每当工作生活疲惫之时,他就翻开那心爱的集邮册,立即会兴奋异常、劳顿全消。可每当他见到那枚信销猴票时,总是内疚自责。后来他决心一定设法找到当年的收信人,使票封合璧,了却多年的夙愿。

老马的启示是这样写的:

“…… 近四十年前,十几岁的我不懂事,私揭了本小区邻居一信封上贴的猴票。现特寻找该信主人,当面致歉、归还邮票。……”

(2)

尽管同小区门卫费了些口舌,启示总算又张贴出去了。

其实老马心里也没底:这都快到四十年了,就算当年收信人没搬出小区,他(她)恐怕也有七十岁以上了。还能记住当年这小小的信函吗?会不会当时看完信就顺手扔掉了?

老马除了张贴启示外,还在邮友聚会时广而告知,希望大家协助寻找提供线索。但从上次贴出启示至今半年多过去了,无论小区还是邮协,均杳无音讯,毫无进展。

是收信人不在了,还是迁移到别处去了?不然的话,天天进出小区,醒目的揭示牌谁都不会视而不见的。不过有一点老马可以肯定:当年的收信者绝非集邮圈内人,否则如此张扬怎会不现身?

老马还在他的“四点半学校”里,一边传播集邮知识,一边留意寻找线索。不时讯问小朋友谁的爷爷奶奶手里有邮票和信封。虽无进展,却引起了孩子们对集邮的兴趣。老马干脆顺势而为,教他们认识邮票,讲细邮票故事,引导鼓励他们集邮。

这一天,来了一对年轻人。那姑娘见面就问:“马老师,听说猴邮票能值一万多元,您把它拿出来让我们见识见识呗?”

老马默默地看着这对二十出头的年轻人,平静地说:“我没带在身上,小区门口广告栏上有附图介绍。”

男青年接着说:“这枚邮票好象是父亲的东西。老父亲在世时常有人寄信给他。他也提起过……”

老马一愣:“哦,那感情好!我找了半年多了。若真是你父亲的东西,当然要归还给你们了。不过,你得告诉我当年你家住哪栋、哪号;那枚信封带来没有?”

两青年见老马这样一问,就都不作声了。

男青年吱吱唔唔地说:“哦,我家以前是住在这个小区,后来搬走了。门牌号有些记不清了。那个信封我们一直留着,待我们回去找找。”

说罢,拉起女伴儿急忙走了。

老马微微一笑,显然这两人不是真正的邮票继承人,他们是冲着猴票的价值来的。既便他们再来,就算对不上门牌号也无所谓,必竟不是他们的身历,——那时还没有他们呢!最重要的是能不能拿得出那枚被揭去邮票的旧信封。

老马记得很清楚,在那枚邮票上盖着半个邮戳,另一半骑缝盖在了信封上。两者往一起一拼,只要墨色、文字、戳径等相互吻合复原了,就证明是真的。老马这些年没少给组集的和购邮的朋友撑眼,对邮品的辨伪识假还是有一套的。一些不良邮商利用真封、真票和真戳,重新组合憶造出所谓的珍贵实寄封片,专门欺骗一些邮识不深,又急于组集或攒钱的邮人,从中渔利,既影响了邮集的档次,也玷污了圣洁的邮展殿堂。

不过,这回老马心里更有底;邮票在自己手里,造假者手段再高明,也绝不可能把那个信封做得色形体完全吻合。即便有人敢冒大不韪,肯定躲不过老马的火眼金晴。

老马拭目以待。

(3)

转眼又是几个月过去了,“揭榜”者仍隐藏不露。

老马有些失去信心了。一定是一封极普通的平信,贴票又被人揭走了,看罢后顺手搁置一旁,过后拾掇房间时当废物扔掉了,或是曾被主人保留了一段后,在搬家迁居时与废物一起被处理掉了;抑或是收信人已远走他乡,看不到小区门口的“寻封启事”,这些都是有可能的、而且是正常的。——老马没事时总是在这样遐想。

集邮圈里的人都知道,1978年国家刚从一场恶梦中醒来,各行各业拨乱反正、百废待兴。以封资修罪名被禁固了十多年的集邮活动又重新摆上了台面。当时还没有完全从“文革”阴影下走出来的邮票发行部门,半遮面式地发行了徐悲鸿的“奔马”图邮票,以代意那年的马年生肖。——那时生肖文化被视为“四旧”范畴,在绝对破除禁止之列。翌年,党的十三届六中全会召开,人们的思想进一步解放。1980年国家邮电部邮票发行局终于光明正大地发行了中国首枚生肖邮票——T.46“庚申年”邮票,即猴票。

这猴票,采用著名画家黄永玉先生的画稿,面值为平信邮资8分,雕刻版印制,底色为中华民族崇尚喜爱的红色,故又称“红猴”。雕刻师的精雕细琢,使乌黑油亮的猴毛纤毫必现,跃然纸上,十分讨人喜欢。孰料由于印版损坏,实际发行量不足500万枚的计划发行量;又因当年集邮的人少,邮票基本都在通信中使用消耗掉了。当集邮人从麻木中苏醒过来时,这枚吉祥红火的中国生肖邮票龙头老大,己经身价倍增。时至几十年后的今天,8分钱面值的猴票身价已达五位数,而且高价难求,集邮界称之为“金猴”。

就因为这只创下新中国邮坛神话的金猴,日益声名大噪,集邮人以藏有它而骄傲。“见面聊集邮,先问有无猴”,已成时尚。不集邮的则看中了它的经济价值,倒卖的、造假的、偷窃的时有发生。一幕幕金猴的悲喜剧不时在身边上演,各色各样的人生在金候十万八千里的跟头面前表现得淋漓尽致。

老马从决定寻找当年贴猴票的信封那一刻开始,就预感到,一旦票封合璧,注定又是一台邮坛好戏。这还真的让他猜对了。

(4)

老马是在他的“四点半学校”里,无意中得到这个信息的。

高园是一个不到十岁胖乎乎的小男孩,人们都亲切地叫他园园,正如他圆圆胖胖的脸。

每天放学后,园园准时来到老马家,礼貌地打过招呼后便找个座位看书、写作业。偶尔同其他同伴做些游戏,发出甜脆的笑声。

老马给孩子们讲邮票故事,孩子们都睁大眼睛静静地听着。有时还把家里能找到的邮票、信封带来,请马老师讲上面的知识。老马则经常向孩子们介绍邮票的发明与使用、邮票的历史与种类,以及收藏邮票的意义等。这些小家伙还很用心,下次再提问时皆对答如流。老马也很高兴,还不时送些邮票奖赏大家。

有一次,园园无意中对马老师说:

“奶奶家有一大摞信封,上面贴很多好看的邮票。但奶奶不给我,还包上锁起来。”

经深入交谈老马得知,园园的奶奶住在本市另外一个小区。那些信件是早年爷爷写给奶奶的,奶奶舍不得丢掉,一直珍藏着,还不时拿出来看看,边看边偷偷地流泪。

老马觉得这批信函中肯定有故事。从时间上推断,老人是从上个世纪七八十年代过来的,正是发行使用猴票时期。即使寻不到那枚旧信封,拜访中或许会发现什么线索呢。

园园把马老师领到了奶奶家,就跑出去玩了。

这是一个虽然窄小,但却收拾得干净整洁的单居室。一位约年长老马十几岁的老大姐热情地接待了他。

寒喧坐定,老马先从园园的课后表现说起,逐渐问及老人家的身世。从交谈中发现,这位微胖的高老太太,动作有些迟缓,但很开朗健谈。且思维敏捷,语言表述流畅。

“请问老大姐,您一直都住在这里吗?”

“哦,搬过来有十来年了。处了几十年的老街坊,离开时有些舍不得。但添了孙子,房子小不够用了。我一个孤老婆子,还能自理,就搬出来了。头几年常回去接送孙子、帮媳妇打扫房子什么的。后来园园大了,上小学了,不用再接送了,我回去的次数也就逐渐少了。

“哦,那园园的爷爷?……”

“我那老头子原来是个军人,身体不好,走得早。”她边说边从壁厨里拿出一本影集,翻开递给老马看。

“马老师,你看,这就是俺家老高。”

老马接过影集,一帧帧威武英俊的戎装军人照,粘了多半本,后面是与老伴的一些合影等。

老大姐不问自答,开始叙说往事。

“那时已经到了文革后期,他还是一个毛手毛脚的热血青年。他不顾家里的阻拦,非要响应号召参军,说要保卫祖国、立功争光。

“他走后,几乎每月都给我写信、寄照片,向我述说部队生活、训练的艰苦。后来说部队有紧急任务,信来的次数明显减少了。

“我那年刚从卫校毕业,在市医院当护士。每天总盼望着他的来信。可有时竟然两三个月都不见音信。偶而来一封也是一张照片、几行问候,不如从前了。

“大约有半年多时间,干脆见不到他的来信,我非常着急。直到年底他才在信里说,他去中越自卫反击战战场了,仗打得很艰苦。他也参加了几场战斗,现已回到后方养伤。

“我越发着急,也不知他伤势怎样?去信问他也不正面回答,总说没事儿。却用大段文字给我描述反击战,讲战斗故事。”

老大姐停了一下,给老马递过去一杯水,自己也呷了一口,接着说:

“他在信中说,1978年底,他所在的昆明军区部队,奉命开赴对越反击战前线。1979年2月正式交火,仗打得很惨烈。由于我军出境后地形不熟,新兵又较多,没有作战经验。部队伤亡严重损失很大,并不象报刊广播宣传的那样。他还嘱咐我不要对别人乱讲。

“我打算去云南看望他,他的家人也同意了。但却遭到他的回信拒绝。说部队有规定不准探望;并说将要到各学校去巡迴讲演,过一段儿会回家探亲。我也只好打消了启程的念头,虔诚地祝福他,屈指期盼着他早日归来。

“在只见书信不见人的日子里,又过去了近一年。1980年底他终于回来了,不过少了一条左腿、多了一付拐杖!

“我义无反顾地担起了照顾他生活的任务。民政局还安排他到残联上了班。他也很要强,顽强地克服着体残带来的不便,工作生活都很出色。

“婚后我们很快有了儿子,他脾气倔强,爱发牢骚。但为了儿子,我们相互包涵、共同努力。后来儿子一天天长大,我们靠努力买了房子,给儿子成了家,生话也一天天好了起来。

“但老天不公,就在小孙子出生不到一个月时,他突然遭遇车祸离开了我们!——这就是命吧。在血肉横飞的战场上,他都爬出来了。唉,不说这些了! ……”

(5)

等老马再次拜访老大姐时,他们已成为老熟人了。两人无拘无束地无所不谈、畅所欲言。

老马一边欣赏着老高的军功章、嘉奖令和英模证书,一边试探性问道:

“老高写给老大姐的那些信件,您一定还保存着吧?”

“是啊,留个念想吧。也记录了那个年代一名普通军人的成长历程。”

老大姐从床箱里取出一个军用背兜,用擅抖的手慢慢地打开了里面的一个布包,一大撂码放整齐的书信,展现在他们的眼前。

“马老师你看,这是第一封,是他刚参军走后寄来的;这是他战斗受伤后写的、这是他临转业前留下的最后一封……我都按着邮寄时间依次存放着,想他的时候就拿出来看看。”

老马将书信接过,数了数足有三十多封,每封信的右上角都规规矩矩地粘贴着不同的邮票,有奔马、雷锋、东北虎、矿业等等。还都在左上角空白处用铅笔编着序号,显然这是老大姐标注的。这些信封连同原信笺一起保存完好,从邮戳上看,头至尾跨越有三年多时间。

老马越发感到这些信函的份量,它记载着一名热血青年,在那个年代的家国情怀,它见证了一对青年忠负不渝的爱情,它也反映出当年的时代特征。老马突然觉得如果用这些信函做素材,稍加整理就可以组编成一部很不错的“家书邮集”,成为对青少年进行传统教育的好教材。

他在心里盘算着,却没有说出来,依旧一封一页地翻看着、阅读着。就在快要翻完时,突然一封被揭掉邮票的信封映入了他的眼帘:

“老大姐,这信封上的邮票怎么沒了?”老马故意问到。

“哦,不知道被谁揭了去。我也没在意,收到时就是这样。”

老马觉得时机到了,便从怀里掏出那枚盖有半个邮戳的猴票,往信封上贴票的位置轻轻一放,奇迹出现了:封上半个戳与票上的半个戳刚好吻合成一个完整的圆形邮政日戳,地址、日期和墨色竟然完全一致!

在一旁没做声、一直在观看的老大姐,也一下子愣住了。

接下来,老马一面讲述当年偷揭邮票、收藏多年的内疚和发誓寻找信封的决心;一面将邮票背面重新涂上胶水,小心翼翼地粘贴到信封原来的位置,使分离了三十八年的票封重新复原。

然后,老马向老大姐做了诚恳的道歉,并厄要地阐述了这些信函的特殊的教育作用,以及组编一部邮集的重要意义。

老大姐听后,感到十分惊讶:“真没想到,这些私人物件还有这么大的用途。那就请你替我制作——什么集子……”

“邮集。”

“哦,邮集。也好让孩子们了解那段历史,记住前辈生活的艰辛!”

老马又简单介绍了被誉为“爱好者之王”的集邮活动,指出了邮票和实寄封的收藏价值;并强调信封上的邮票千万不要往下揭,要完整地保存、收藏才有意义和价值。

当听说一枚猴票市值过万时,老大姐带上老花镜,拿起那枚实寄封,仔细端详了半天,然后说:

“真看不出来,这小小纸片比我的戒指还贵!也难为你马老师了,在自责中寻找了这么多年,这在唯利是图的当今社会,真的实在太少见了!我看等邮集做好了,就由你保管吧!”

“不,那可不行!真正的集邮不是敛财,是一种高雅的文化活动,集邮爱好者是讲究邮德的。我看园园这孩子很聪明,也喜欢集邮,他才是最合适的邮集继承人。我会指导他把该邮集做好、保管好,说不定日后还能在各级邮展上获得大奖呢!”

“那感情好!就拜托马老师了。这总比让孩子们老往网吧里钻强吧。”

“是的。现在市集邮协会里净是老头、老太太,青少年太少了。我打算帶领这些孩子们开展有益的业余文化活动,而集邮就是一项很不错的选择。通过集邮可以让孩子们养成良好的生活习惯,学到更多的文化知识,提升一个人的综合品位;同时还能积累个人财富,增添无尽的生活乐趣。如果孩子家长同意,我一定会尽全力培养他们成为集邮事业的后继人才。”

“真没想到,马老师不但邮德高尚,而且还余热发光,可敬可赞!”

“过奖了!我只不过退休后闲着无事,这也是我的爱好,都是应该做的!”

“那就依你所言,我可以代表孩子家长赞同,并感谢马老师!”

在回来的路上,老马异常兴奋。真的太好了,既完成了票封合壁,了却了多年心愿;又发现了一部好的组集素材。看来下届省展又有新展品上镜了。同时,也为下次市邮协集邮讲座确定了主题,必要时还可以请老大姐现身说法。……

哦,对了,应该去小区门口把那个“寻封启示”揭下来。

(定稿于二0一九年四月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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